鬓边产粮大队首次联文活动#七宗罪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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食用前必读
主程商,带薛杜、齐九、军匪,新角色玩耍。
渣文笔,没有特定时间线,勿深揪逻辑细节和戏曲专业。
只想写个中篇爽一爽的本渣写手磕头求放过。
序
要说北平梨园行谁最能折腾?行内人和票友一定摇着头说:“您新来的吗?那当然是商细蕊啊!”
“但要说呢,最近他可安静得很,估摸着是夺了梨园魁首,姜家父子也没上门找茬,不改旧戏也不上新戏。各行各家个忙个,清净得很,倒还真有点不习惯了。”
“我倒觉着挺好,您觉着没热闹,那你出城投军去呀,北边儿和日本军打得可热闹了,您怎么不去呢。”
不知怎么的,这俩人竟当街吵了起来,旁人拉扯几下,也都私下散了。
但这份儿宁静很快就被打破,这就像迫近春天的冰封河水,凌汛到来只是迟早的事情。
天刚擦亮的北平城,随着城门的一声响,车轮子前印压后印带来一群客,随着云吉班的到来,温生了许久的北平梨园,终于又开始了新的故事。
一
北平城爱听戏的老少爷们儿再多,但也横竖总有个定数,多上了那家的座儿,自然就一定会短了别家。
饶是商细蕊这样的北平第一名角,也拦不住这样的场面。
“这就是市场经济的必然结果,供大于求咯。”程凤台茗了一口茶,想起什么,又吐在地上。
商细蕊把面条咂得滋溜响 ,隔着行人往云吉班的地盘儿望。
“你说什么风凉话呢,怎么净帮外人说话。我倒要瞧瞧,能抢我座儿的,究竟是什么通天的角儿。”
“这大圣怎么还不回来。”商细蕊包着一口面嘟囔。
“班主儿!”话音刚落,大圣猴儿就跑回来了,咂了一口面汤,不过那碗是商细蕊的。
“打听清楚了,这云吉班啊,是从一个月前进的城,班主叫顾小宝,是个女的,住在胭脂胡同,跟您一样是个唱旦的。”
“废话呢,说些不知道的,打哪儿来的,长什么样儿,师出哪家啊?”
大圣拧了眉。“不知道啊,他们嘴可严,没打听到。”
商细蕊哼了一声,又看着程凤台:“没点用,还得瞧我的。”
“二爷,借您的墨镜,帽子围巾使使。”说着就要直接从程凤台身上拿。
程凤台忙抓他的手:“你干嘛?”
“乔装改扮探敌营啊。”说着抓着程凤台的碗喝了一口汤就冲了出去。
“票不要了吗?”程凤台喊住他,从西服衣袋里掏出张买好的票来。
“谢谢二爷,二爷真懂我。”
二、
商细蕊找了个大堂的桌子随便坐下,他裹得严实,别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他,自没人敢和他坐一桌。
顾小宝还没有登台,他便磕着瓜子到处乱看,这一看可不得了,眼睛望着二楼,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包厢的熟人——曹贵修,却不见平时跟在身边的那位副官。
“外面都在传,曹司令迷上了新红的角儿顾小宝,隔三差五往云吉班跑,好几回都撞见穿便装呢,也不像去办公差。”
他还只当是谣传,如今看来,倒真有几分可信。
商细蕊嘀咕:“不如上我水云楼呢,仗着程凤台的关系我还给你折个票价儿呢。”
正在这时,伴着鼓点和京胡,顾小宝就登了场,商细蕊赶忙把视线收回来,开始咂摸她的戏。
“好弦儿!”
“好角儿!”
这四周几乎落满了座,多是听得摇头晃脑,拍腿叫好的,彩头哐哐下雨似的往台上砸。
商细蕊也听入了景,仔细想想,他也很久没听过除了九郎,侯老板和自己爹,除了自己外这么好的戏了。
等到顾小宝下戏,他再去瞧曹贵修的时候,已经没影儿了。
三
程凤台新得了一盒酒心巧克力,一大早便赶来了水云楼。
却瞧见一帮人围着商细蕊那屋,不知道在叽叽喳喳什么。
“班主儿打昨晚从云吉班回来就一直把自个儿关在屋里,晚饭也没吃,早饭也没吃。”小来说。
“二爷只有你对班主儿有法子。”
程凤台会意。
“得,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。”
他走进屋,就看见商细蕊穿着一身彩绣女帔,站在炕前捻指哼戏,闭着双眼,周无旁物,宛若入神离之境。
但是程凤台把那巧克力盒子一晃,商细蕊就睁眼回了人间。
抱着盒子就窜上了炕,开始拆那金色的包装纸。
程凤台笑到:“看来昨天商老板收获不少嘛。”
“您还真别说,我这辈子,佩服过几个人的戏啊,九郎,侯老板,我爹,陈纫香还差点儿,但我看顾老板,还真有点那意思。”
“那一点是哪一点儿啊?”程凤台笑着问。
“就……就……”商细蕊咂摸哼哼了几下,手捻个兰花。“咳,我说不上来,身段儿,气口……明明跟我演得同一个角色,又有哪里不一样,不一样的好。”
“那商老板觉得,您和顾老板哪个更好。”
“我不知道,二爷看了二爷来判。”
商细蕊说不出个所以然,只好剥了纸,鼓着腮帮吃吃巧克力。那酒就没防备地漏了出来,顺着流到了衣服上。
“唉,哎,唉…”程凤台忘了给商细蕊提个醒儿,帕子掏的飞快也来不及了。
“程凤台!你赔爷的戏服!!!”
四
俩人闹了好一会儿,小来就进来了。
“班主儿,有客人……熟人来拜。”程凤台还在给商细蕊擦沾了巧克力的嘴。
“到底是客人还是熟人啊?小来你清楚了。”
小来面露难色:“您自个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商细蕊起身掀开帘子,就见一人穿着军装,笔直地站在院子中间,周围围着一圈儿水云楼的人,却都静悄悄的,大圣、张潮鹤和几个师兄想去搭话,终究还是没敢吭声。
商细蕊慢慢走进,倒是一脸的平静。
“班主儿,我来看您了。”那人作了个揖,露出手上两个金镯子来。
“腊月红,你怎么回来了,曹公子不是让你随军去了么。”
“有公差要务,师长调派我回来负责。”
“我不叫腊月红了,师长给我取了新名,叫安邦,随曹姓。”
“他这是借机提拔你呢,好好干。”程凤台说。
“好名字,听着就有股子阳刚的劲儿。”商细蕊说。
腊月红又转头向其它人作揖:“给各位师兄师姐问安了。”
商细蕊接过腊月红送来的礼,跟着又扎进了人堆,一群人都争着拆腊月红带来的自己的礼物,经这么一折,大家才又熟络了起来。
腊月红不再是从前那个莽撞又楞头的毛小子了。不过历练了多久?就已经懂得了尊师重道,为人处世。看来曹贵修很看重他,而且是在有意栽培。程凤台看着这一幕,看似亲昵却又隔着无形的距离,腊月红和水云楼,早已是两路人了。
程凤台对腊月红说:“替我问你们曹公子安,有时间请他来商行里,一起来喝一杯。”
商细蕊插嘴到:“那我请他来听戏,嘿嘿。”
程凤台笑着看了商细蕊一眼:“商老板说的对,叫曹公子来听商老板的戏,保证不会被他家夫人从包厢里拧了耳朵。”
说罢,众人哄堂大笑,都仰翻在桌上。
“什么事儿啊,我怎么不知道?”
“班主儿还不知道啊,昨个儿曹公子去云吉班听顾小宝的戏,直接被曹夫人拧了耳朵,从包厢直拽回府呢,这曹公子惧内的事,怕是已经在北平城传开啦!”
商细蕊听完也是噗嗤一笑,他偷偷瞧腊月红,倒是没变什么脸色,沉稳得很。
五
“刚跨进门,就听见诸位在提在下的大名,顾某来的真是时候啊。”
众人的欢乐被突然打断,都把目光齐齐投向了大门口。
见来人是一名女子,不着袄裙旗袍着一身素长衫,不挽发髻只顺一条麻花辫。小脸圆圆又皎洁似月,身子盈盈又轻柔似风,声音燕燕如莺雀,婉转中多了清脆,干净亦不拖泥带水,走起路来又显出利落的
风范。
没人见过顾小宝,但谁都确信这就是正当红的角儿,顾小宝。
“商老板好,程二爷好。”顾小宝行的却是男子礼仪。
“顾老板好。”商细蕊说道。
“顾老板好嗓门儿,以前唱过老生吧。”
“商老板好耳力,以前师父教我学老生,登台了却只能天天穿黑褶子戴黑帽,再拖一老长的髯口,哪有旦角的头面戏服好看呀!”顾小宝笑得甜甜的,一开口就逗得众人都呵呵笑。
“这理由倒是新鲜,只管按着自己的喜好来,顾老板倒是性情中人。”
腊月红走上前来:“既然班主儿您有客,那我就先走了,程老板的话我也一定带到。”
腊月红朝顾小宝轻轻一点头,算是见过,顾小宝也躬身回了小礼。
“好嘞。
“小来给顾老板看茶。”
“我见顾老板第一眼就觉着投缘,刚一番话,更觉着是性情中人,咱俩有话进屋慢慢聊。”
“正好,我也有事情要和商老板谈谈。”
说着直接就撇下了程凤台,俩人进里屋去了。
“二爷您有事儿的话就忙去吧,巧克力我就留下了。”
“顾老板我跟你说这巧克力可好吃了,你也尝一尝,还是带酒心儿的呢。”
“可我今天没什么事情忙啊!”程老板在后面喊道。
“那二爷盯我盯着这帮小子练功呗,我跟顾老板聊戏,你也听不懂。”
商细蕊又回头吩咐道:“你们都给我练功去!”
说完门帘子就下了,程凤台只好无奈地笑了笑。
散了场,大家也都各忙个的去了,十九对程凤台说:“二爷您歇着就好,这儿有我盯着呢。”
程凤台看着那屋子:“顾小宝不是说有事情么,我倒要看看,到底什么事情。”
六
“什么?打擂台!”
商细蕊一脸开心地把顾小宝送出门,回来就把众人聚在一块儿,宣布了这个重大消息。
水云楼炸开了,一时间众什么声音都冒出来了。
“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!”
“才来北平一个月,就敢跟我们班主儿打擂台,这不是自己耍自己的脸吗?”
“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人吧,抢了我们的座儿不说,富人官家的堂会也爱请她,住胭脂胡同的戏子,能有多干净啊?”
“还是个女班主儿呢,没听过女人当班主的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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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细蕊越听脸色越难看,程凤台一看,也觉得大事不妙,连忙堵住了耳朵,果然。
“说够了没!都给我闭嘴!”
说罢一拳头砸向桌子,一下子都禁声了。
商:“顾老板是个好角儿,跟我唱擂台,那是看得起商某。”
“女班主怎么了?不都比你们强么?穆桂英挂帅,杨门女将,哪个不是个顶个的巾帼英雄啊!滋要是看不起女的,你们头份儿就该给咱水云楼的师姐们赔不是!”
“再说了,我是答应也得答应也得答应,不答应也得答应。滋要是不答应,别人还只当是咱怕了,岂不是得直接卷铺盖回平阳了?”
“二爷,我说的对不对?”
“对对对。”,程凤台直点头,“商老板的口才越发好了。”
商细蕊斜瞄一眼,拽着程凤台气冲冲地出了门。
十九急了,在后边喊道:“那定的什么时候啊!”
“下个月的今天!”
临了屋门,又回过头来阴着脸补一句:“我昨还看明白一事儿。云吉班的小辈儿功夫个顶个的好,那像真功夫在身似的,你们必须得好好练,这擂的也不是我一人儿,从今天起,你们所有训练,都加一倍!”
“啊?!班主儿!手下留情啊!”,留在俩人身后的,自是一片哀嚎。
七
“看来商老板这是又交到一个朋友?”
“怎么,二爷醋了?”
“我听她声,当她是个君子,谁想到竟是个女子呢。”
“顾老板以前唱老生,这声和形啊都刻了印子,没改过来,但都忘得差不多了,进门还把青褶子说成了黑褶子。我没好意思点出来。刚我们在屋里聊,她又对我那花枪感兴趣,说最近在学,还给我舞了两下,倒真随了她的性子。”
程凤台只是看着商细蕊不说话。
“二爷别醋了”商细蕊把手搭在程凤台肩上,“我商细蕊心中,真真只有二爷一个人。”他把头枕在程凤台肩上,眼神看见旁边走过一个扛糖葫芦的老头。
“二爷我想吃糖葫芦。”
也不等程凤台答应,直接伸了手去掏戏服内袋的钞票。
待商细蕊叫住那老头挑了两串,回来的时候程凤台正在看一份报纸。
《新月日报》
“哟,二爷还看八卦呢。”
“不是我爱看,是那个报童喊得新奇,你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?”
“还能什么,八卦情料呗。”
“但如果是你刚交的那位新朋友的八卦情料呢?”
八
商细蕊把头伸过来,又看不懂,就用胳膊肘捅程凤台。
“你说给我听。”
程凤台便说道:“简而言之,就是顾老板与北平多名富商官员染桃色,上面还附有照片为证。”
商细蕊遭糖葫芦沾了牙,拿过报纸一瞅,确实有好几张照片,一男一女挽着手挨在一起,看似在庭院转角,却很模糊。
程凤台说:“商老板这回识人真的准了吗?”
商细蕊却说:“《新月日报》最爱干的不就是捕风捉影,炒绯闻八卦么,还全都有鼻子有眼的,这没得也能说成有的,有的能说成真的,”
“这八成又是那个白幼宁写的,她最爱写这些八卦给她们报社赚稿费,其实到头来没一件是真的。”
“二爷你怎么不信我啊。”
“想当初我和曹司令都被编排成那样了,不也什么都没有吗?”
程凤台就这么一句一句听商细蕊说着,他的商老板直直地看着他,眼里满是真诚。
“我信我信,商老板的为人我最信,看人的功夫我也信。”
如果你坚持自己看到的,那么那些看不到的就由我来替你看着吧,你只管做让你自己开心的事情就好,程凤台这样想到。
“不过商老板也要做好准备,估摸着你和顾老板打擂台的事情,也该上报纸了。”
九
程凤台说的一点没错。这事儿一登报,当天的《北平时报》就卖脱了销,哪怕前夜里编辑专门叮嘱了工厂要加印,仍是远远不够的。
安静了许久的梨园因为顾小宝的到来吹起了一丝丝涟漪,终于因为商细蕊的搅和掀起了大波澜。戏迷票友纷纷摩拳擦掌,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,更是有人早早在天桥开起了赌盘,赔率一天一个变数。
而与此同时,有一份报纸卖的比《北平时报》更为火热。那就是《新月日报》
“号外号外!独家猛料!商细蕊和顾小宝私下密会,两人交往频繁,举止亲密,更有独家照片了啊!”
要说人的本质就是八卦,这可要比什么京戏更吸引大众的眼球,于是一时间,俩人的绯闻八卦就满长了翅膀满北平城地飞。
“这白幼宁,倒还真是个吃这碗饭的人才。”程凤台摸着下巴说,“要不是商老板亲口承认心里只有我一个人,怕是连我都要相信了。”
商细蕊咬着手指头,一点一点啃着指甲盖儿。
“我看写得蛮好,比以前有长进,编得更真的似的。我倒宁愿白幼宁编排我和顾老板的绯闻,也不愿意她编排顾老板和那些俗人的桃色。”
小来哪像跟前两位主子还有心情打趣儿,已经急得不行了。
“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呀,这外面不能只有这一种声音啊,班主的名声都要坏啦。”
小来去抓商细蕊的袖子。
“班主,咱们去把杜七爷找回来吧,这笔杆子,也只有他能握得住。”
商细蕊和程凤台相识一笑。
“找他?他不知道跟薛总裁在哪儿快活呢!”
要说打擂台,跑得最快的就应该是杜七爷,但这回真不巧。杜七说要离城去写生采风,得接了地气,了解透了民风民生,才能写出更好的作品来,说罢就直接撂了“文曲星”和《北平时报》的主笔挑子,潇潇洒洒游历人间去了。这一走本也不算要紧,但杜七这回没伸手,就勾走了他直属的上司,总裁薛千山。有脑子的人都能从这前后脚品出细味儿来,于是这直接导致了杜翰林气得卧病,《北平时报》群龙无首。要不是因为开罪不起薛千山,《新月日报》的八卦头版定能被白幼宁编得一个月不带重样的。
“《北平时报》有个记着叫薇薇安,她的哥哥公孙在南城警局当探长,和我有些交情,或许能请她帮这个忙,但她平时主笔的是社会公共事件版块,大概也只能杯水车薪。”程老板开口道。
“不用麻烦,我身正不怕影子斜,随她写去吧,想当初我和喻老板不也传这些有的没有吗?也没见怎么着啊?”
程凤台看商细蕊一脸无所谓的模样,只得无能地叹了口气。
十
众所周知,程凤台是个毒唯,这么久以来,其实只听过商细蕊一个人的戏。当他跨进云吉班的戏楼,只觉得这戏楼这摆设这座儿都大同小异,而这戏,还是他的商老板唱得最好。
但他今天来不为听戏,而为找人,但他今天也碰着了熟人,那就是腊月红,于是干脆撤了包间,和腊月红坐在一起,顺带客套了一番。
要说他们这种男人之间能聊的也无非就那些事,从程曹两家聊到军火买卖,从政府内政聊到中日战争。局势紧张,四方动荡,前线吃紧,后方军备不齐,无钱无粮无炮,富商抠,官员贪,真是一团乱了。程凤台觉得,腊月红怎么多少有点骂自己的意思,但经过一番交流,程凤台对腊月红的印象倒是好了几分。打仗的本事不知道学了多少,这凛然的正气倒是全承了曹贵修
只待顾小宝下了戏,便告了辞,直接往后台去了。
这顾小宝的扮相也是一等一的好,坐在镜子前卸个妆也尽是风韵,她看见有人来了,便起了身,身后的跟包儿们也让出路来,
“贵人您是……”
程凤台朗笑到:“顾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,前些日子咱们还在水云楼打过照面呢。鄙人程凤台,是水云楼的大股东,今儿个来找顾老板,也是有要事要谈。”
顾小宝愣了一下,许是觉得惭愧,说话也结巴起来:“那…待我卸完妆,再与程老板细谈?”
程凤台自是乖觉地退了出去。
再被邀进来的时候,顾小宝已变成了那日一样的打扮模样。坐在椅子上,手边一碟叶榭软糕,一壶茶。
程凤台也坐下来,顾小宝便给他沏茶。
“不知今日程二爷来找顾某,是为了什么要事?”
程凤台却不答,只拿起桌上的糕点,看了看便吃进嘴里。“看来顾老板和我们商老板一样,都爱吃甜口。”
顾小宝轻笑答道:“是呀,唱戏的都是把苦从小吃到大,得要吃点甜的这日子才好过得下去不是么?”
程凤台却不答,只是四处看看,他觉得这后台跟商老板的一比,也没多大差别,但他一眼就看到靠墙边商老板的那条花枪,红缨快秃完了,很好认。商细蕊不唱刀马旦,这条枪是专拿来打小子们的。
“那日我去看商老板,他见我喜欢,便送给我了。”
“还不知顾老板对这刀马旦也感兴趣。”他哪里不知,他当然知。
“刀马旦不似一般旦角,还需要些舞刀弄枪的硬活儿,还能戴花翎插旗又穿莽,可真是俊得不得了,我可真想啊,在台上演一回梁红玉。”
“看来顾老板真不是一般女子。”
这么积极给自己炒绯闻的,可不是非一般的人么。
自商顾第一次见过面后,这顾小宝就三天两头地往水云楼跑,回回带的好吃的好玩儿的稀奇玩意就没停过手,拉着商细蕊跑出去玩,大晚上才回来也不少见。
饶是范涟这样玩世不恭的人,都看出了不对。偏偏商细蕊一根筋,跟着吃跟着玩儿顺带一起玩花枪,乐呵呵地跟个没事儿人一样。
程凤台再也不想绕弯子,面对这样的小角色,真真是连当他对手都不够格儿的。
“又是和高官富商走得近,又是赶着和北平第一名角搞好关系,刚站稳了脚跟又开始打擂台,我看您是比我们商老板还能闹腾。顾老板这回热度算是攒够了吧,今后也不怕不能在北平梨园行站住脚了吧?”
顾小宝前还是周全的笑容,听了程凤台如此直言,突然正色起来。
“程二爷也是如外面那通俗人一样,把假的当成真的么?”
“假作真时真亦假,真作假时假亦真,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,已经没有人愿意去分清了。”
“比起炒绯闻,我这里有更好的办法能成全顾老板,不知顾老板可愿听程某一言?”
……
等到程凤台走出云吉班的时候,夜已经深了,街上尽是灯火,照着他回到水云楼。
结果刚进门,就看见院子里站满了人,个个都还在加练功。而等他走进屋子里一瞧,却发现那个让他操废心肝的“罪魁祸首”已经仰在炕上睡着了。
小来把被子拿出来抖开,程凤台接过给商细蕊细细压好。
“我给他忙里忙外,晚饭都没吃一口,他倒在这儿偷得清闲。”程凤台说。
“二爷这倒是冤枉班主了,自从应了顾老板的擂台,班主儿天天都在练功,又带着一帮人选角磨戏,虽然老跟顾老板混在一块儿,但倒比从前更用功了不少,连点心能忍着少吃了,就怕到时候身段不好看。”小来又看了看窗外,“别看他们一个个整天都抱怨连天,其实心里都铆着一股劲儿。都不想输呢。”
程凤台看着小桌上的那一叠没有动过的点心。眼神一动,他摇摇商细蕊的肩,把他从被窝里刨出来,轻轻说道:
“商老板你醒醒,二爷这厢有好个消息要告诉您呐。”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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补充:私设了腊月红跟的是曹公子,跟刘汉云肯定会变坏qwq。顾小宝名字是借《新世界》的,人设是编的,白幼宁看过《民探》的都认出来了,薇薇安是《新神探联盟》里面的,带了别的剧角色玩,不知道有没有犯忌讳(犯了就改)主要因为我是个起名废,人设也蛮适合,也很喜欢这两部剧。有遗漏的下次或者评论进行补充。
轻喷,轻喷,再次磕头。Σ_(꒪ཀ꒪」∠
第一次参加联文活动,还请指教。可能最后也不会有多切题。
因为三次元的事情很忙,虽然留了很长时间截止,但还是没有写完,真的对不起!!!主要是脑洞越写越大,故事越写越长,但是肯定不会坑掉,后面会写完的,所以有爱看中篇的小伙伴吗?qwq
但是其它姐妹都是神仙啊!大家都去康康我们为爱发电的联文活动吧!
最后厚颜无耻求评论,鬓边给我冲!